梦的尽头,是遥不可即的深渊。
怅然于轻风中醒来,屋外,烟波流转,细雨朦朦。自己心里闷了,突然想到雨中走走。檐前汲起了众多的水柱,那是我所见过极透明清澈的水了,顺手带上墙角的油纸伞,迈着细碎的步子,走到门外。
好多年了,那条雨巷依旧还在。
只是想必,已经物是人非。
爱江南,爱它的淡雅和朦胧。心中多了些不切实际的想法,而且极快地占据了思想,并拖入另一个境界。
说不上是什么,也许可以描述为感伤。
晏小山写过:落花人独立,微雨燕双飞,这样凄凉的光景,在沉沉烟波的江南,曾听过的往事,渐渐浮上心来。
、曾是青黛配旗衫,素颜朝天,不沾一丝粉屑。曾是漠然的丹青客,手执水墨图。画别处的风景,再美,亦美不过这烟霭朦朦的水乡。像是一见如故的朋友一般,有一段或两段美好的记叙。波上清风,画船明月人归后。终免不了聚散匆匆,再是此恨年年有。
于是错过,在江南的故事中成了一个定数,解不开,放不下,又抓不住结局。任烟雨匀花了饰好的眉黛,随市井的喧嚣隐去了一场初见。同叔写到:多情不似无情苦,一寸还成千万缕。天涯地角有穷时,只有相思无尽处。似是写明了一些江南儿女的心情了。人若无情,生命,岂非过于沉重?
再看江南的瓦房,一例的黛色,也有墨蓝或天青色。
天晴时有挂在檐上的纸鸢。阳光很轻柔,却也穿透了鸢翼残破的星星点点的痕迹。各色的小风车,红绸子绑成的小辫,绣花的鞋子,我见,孩子们眼眉都弯作了月牙儿的形状。
这里的感觉又全然不是“别浦高楼曾漫倚,对江南千里”的味道了。
这样模糊不清的意味,与婉约词的感觉不谋而合。步虚词,醉琼枝。赋予了无穷无尽的伤痛,挥之不去。物是人非事事休,欲语泪先留。有人享受这种凄美,有人却惧怕这样沉默的离别。换作是我,还是向往江南的,在水乡,拥有该拥有的,错失该错失的,也是一种幸福。
末了,对长亭晚,骤雨初歇。
好一番烟波流转,欲将沉醉换悲凉,清歌莫断肠!